当高度竞争成为常态,工作节奏不断加快,很多人身心疲惫。
如何找回优雅和自洽?不妨停下脚步,等一等你的灵魂。
而怀化,就在这条路上等你。
其实何曾只是你,漫漫时光深处,无数焦灼彷徨的心灵在这“怀柔”之地,儃徊游历,舒展身心,留下千古一诺的怀化传奇。
这是一块被上天吻过的土地,是金庸大侠的梦中情地。
“飞雪连天射白鹿,笑书神侠倚碧鸳”。
大侠金庸的多部作品,出现了怀化印迹。
《笑傲江湖》的武林禁地“黑木崖”,取自怀化沅陵借母溪下的“黑木界”;《射雕英雄传》裘千仞的大本营——“形如五指向天”的铁掌山,位于“泸溪和辰溪之间”。
《连城诀》主人公狄云,来自“沅陵南郊的麻溪乡下”。金庸对这个底层农民倾注了少见的现实主义情怀,视之为“最好的男人”。
金庸与怀化,其实有过刻骨铭心的交集。
1938年,抗战烽烟四起,金庸随母校杭州艺专流徙,学校与北平艺专合并,西迁至湖南沅陵,改名国立艺专,设址沅江老鸦溪。
在沅陵求学期间,金庸四处游历。他日后说:“沅陵山川秀美,文化神奇,叫我终生难忘!”足见这段岁月对他的影响。
他笔下的怀化,偏僻且神秘,崖下百丈绝壁,水边一片长滩,道旁长草过腰,山峰峭兀突怒,而乡民淳朴勤劳、刚健勇武,有他心向往之的豪侠气概。
独特的自然禀赋、深厚的人文底蕴、悠久的农耕文明、笃定的地域气质是怀化的四脉清流,让人思之慕之。
从地理方位看,它南接广西,西连贵州,有“黔滇门户”“全楚咽喉”之誉。宋代在此始设“怀化砦”,取“怀柔归化”之意,可见它遗世独立,历来偏安于自己的主场。
从地形地貌看,它处在武陵山脉与雪峰山之间,一条沅水自南向北贯穿全境。境内峰峦起伏,两大山脉盘踞西北至东南,中心若干盆地,形成“七山二丘岗,一份平原加水域”的独特地貌。
自然禀赋的馈赠,造化出一个“会呼吸的城”。从穿岩山到清江湖,从黔阳古城到万佛山,从龙溪古镇到高椅古村,从洪江古商城到芙蓉楼,醉了人间四季,醉了屐履行客。
这是种植诗心的桃源,是“一片冰心在玉壶”的人文厚土。
怀化的人文底蕴,因一些人而独特。
公元前296年,溆浦大江口迎来一位楚国人。
他腰佩长剑,头冠切云,披挂珍珠和美玉。正是被流放于沅湘之地的楚国大夫屈原。
溆水河道礁石险滩密布,他遭逢贬谪,茫然四顾。在《涉江》中他写道:“入溆浦余儃徊兮,迷不知吾所如……”
在溆浦的9年,屈原行吟山川大地,体察民生疾苦,用脚步证明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”。他创作《涉江》《离骚》《九歌》等不朽名篇,独辟楚辞诗体,开创了中国浪漫主义文学先河。
屈原与山水灵魂共振,也在山水间完成文化的朝圣。
唐天宝七年(公元748年),又一位诗人被贬,成为龙标(今怀化洪江市)县尉。
他叫王昌龄。
王昌龄在黔阳古城生活了整整七年,为政以德,深得当地苗、侗、汉民的敬仰。他为怀化留下一座名楼,以及20多首名诗。
楼是芙蓉楼,坐落于沅水、舞水汇流处。
他在此饮酒赋诗,宴友送客。送别好友辛渐北上洛阳,他想到自己仍然远离故乡与朝堂,不禁写下“寒雨连江夜入吴,平明送客楚山孤。洛阳亲友如相问,一片冰心在玉壶”,表达逆境中依然高洁的心迹。
送别友人柴侍御去武冈时,他又写下“青山一道同云雨,明月何曾是两乡”,体现朋友相知的豁达心境。
因为王昌龄的“广告植入”,怀化芙蓉楼扬名天下,成为“楚南上游第一胜迹”。颜真卿、黄庭坚、米芾、岳飞、赵孟頫等书法名家的真迹也嵌入楼中碑廊,与楼同辉。
又过了一千多年。
1917年,不到15岁的凤凰少年沈从文去沅陵当兵。
他混迹于两万驻兵中,满嘴“老子老子”的粗话。行伍的日子单调乏味,悸动的心无处安放。
空虚的少年,青春的烈火,遇到了怀化寂静的山水。
他每天都去沅水河滩散步,看水落水涨。河街上无数惊心动魄的小铺子,熙熙攘攘的码头,让他着迷,他日后写道:“我很满意那个街上,一上街触目都十分新奇。”
静美的山水,令人柔软和顿悟。
1922年,20岁的沈从文决定弃武从文。这是蒙昧少年的苏醒,也是一方水土的陶冶。自此中国少了个武夫,多了位泰斗级的文史家。
对于沅陵,他感怀“一切都那么爱着,十分温暖地爱着”。沅陵托举他完成精神的蜕变,燃起文学的火焰,亦为“精神的家园”。
缓慢、美丽、温暖的怀化,收容了谪官,也收容着异乡人,金庸、吴冠中、周立波都曾旅居于此,沈从文更将沅陵视为“第二故乡”。他们在此怀景怀乡怀柔,生出情感、心理、艺术的无限灵感。
悠久的文脉绵延至今,也成就了一大批怀化籍文化名人。著名出版家、溆浦人舒新城把一生献给新旧《辞海》的编撰工作;著名作家、湖南省作协原主席王跃文得溆浦山水滋养,著作等身;著名作家、湖南省文联原副主席向本贵是沅陵奔出的“骏马”……
怀化成就了文人,文人也爱上了怀化。
今年9月,“湘见万年”文博特展在怀化市博物馆启幕。特展用现代化展陈,再现屈原、王昌龄、王阳明、沈从文等千古风流人物“一片冰心在怀化”的心路历程。
这是“一粒种子”的传承,是文明的一束光照亮更多光。
2017年,安江镇东北的高庙文化遗址,挖掘出7400年前的碳化稻谷粒,证实早在新石器时代中期,沅水中游就穿越洪荒时代,迎来农业文明的曙光。
安江,是世界稻作文明发源地之一。
与高庙遗址隔江相望的,是今天的安江农校。1953年,袁隆平从西南农学院毕业后,到安江农校从教。他在安江躬耕37年,杂交水稻也从这里走向世界。
如今,杂交水稻进入五大洲70多个国家,为促进全球粮食增产、解决粮食短缺问题提供着中国方案。“稻都”怀化跨山越海的“稻”路,让每粒种子都有一颗“中国芯”。
那粒碳化的稻谷粒,开启了农耕文明的传奇,亦如石子投水,激起更多文明的波澜。
高庙文化的制陶技术,以器载道,展现出艺术与精神信仰之间的完美融合,被考古学家王仁湘称作“史前第一次艺术浪潮”。
五溪文化,融合周边多元文化形态。傩文化、巫文化、盘瓠文化、楚文化、汉文化异彩纷呈,侗族大歌、傩戏、辰河戏、土家摆手舞,巫风习习,非遗不遗。
在沅水、巫水汇合处,洪江古商城因水而兴,商贾骈集,货财辐辏,鼎盛于明清。信义之道、勤劳之德是一代洪商的处世哲学。
会同高椅古村则是侗寨的“活化石”。鳞次栉比的窨子屋、暗光润亮的青石板路,让人感受着侗族先民的智慧和神韵。
51个民族在怀化生息繁衍。风雨桥头,古寨坝下,阳光穿过窗棂,织就一地金黄的长袍,时间缓缓,被幸福无限拉长。
所谓文明,就是光照过来的样子吧。
这是抗战受降的历史选择地,是“和平与正义”的庇护所。
“八年烽火起卢沟,一纸降书出芷江”。
怀化芷江,因抗战胜利“芷江受降”而被载入史册。
为什么是怀化,为什么是芷江?
抗战全面爆发后,怀化背靠国民政府战时首府重庆,战略要道地位突显。历史选择了怀化,而这神奇的土地和英雄的人民不负重托。
怀化犹如一艘“诺亚方舟”庇护了数以十万计的难民、伤员。1938年3月,张学良从郴州移禁沅陵凤凰山,在此幽禁一年多。他在防空洞刻下“雪仇”二字,表达出不能杀敌报国的至深遗憾。
怀化也如撑开的大伞,收容了大量遭受战争重创的大中小学校。北平民国大学迁溆浦、国民党中央政治学校迁芷江、湖南大学迁辰溪,迁到沅陵的省内外学校更有十余所。
为抢救中华文化与教育,闻一多、刘开渠、梁思成、林徽因等20余位学者踏上西迁路,途经怀化沅陵,在沈从文的芸庐中转。林徽因在书信中,特别记述了此地的山水人文记忆。
怀化更是抗战后期我国军事重镇。芷江机场承担重大的战略使命,是中美空军战斗力的“象征”。湘西会战扭转战局,芷江是日军“军事失败”的见证地,也是中国“胜利底气”的标志地。
可以说,芷江由战场转变为受降地,不仅是局势使然,更顺应了“正义必胜,和平必胜”的人民呼声。
今天,当我们漫游芷江,太和塔的和平箴言仿佛诉说战火硝烟的故事;和平广场的每一块地砖都让人沉思和平的重量;青铜钟声悠扬,更提醒我们前事不忘,后事之师。
怀化的和平文化,来自历史,发自人心,也如沅水深情流淌,滋养社会每个角落,成全万千和谐人生。
这是星火燎原的红色热土,是迈向世界的幸福港湾。
百余年山重水复,怀化星火成炬。
通道转兵,在中国革命生死存亡之际扭转乾坤,校正航向。
新晃龙溪口红军标语,留下红军与人民鱼水情深的印迹。
辰溪湘西剿匪胜利纪念园,再现新中国成立初期军民合力肃清匪患、巩固政权的艰苦历程。
辰溪孝坪百年兵工厂,是怀化红色工业记忆的“活化石”。
在这片热土,英雄群体风起云涌。
中国妇女运动先驱向警予、开国大将粟裕、红军早期领导人滕代远、开国中将向仲华、开国少将曹玉清……他们以忠贞、勇敢和智慧,书写出中国革命的“怀化篇章”。
今天的怀化,与祖国同步,与时代同行。红色基因已融入骨血,转化为现代化发展的不竭动力。
怀化国际陆港,打造国际物流通道,开行国际班列,湖南货物通江达海,内陆怀化变身“开放前沿”。
随着“怀品出湘”“怀品出海”,柑橘、碣滩茶等进入东盟、欧盟,怀化外贸增速连续领跑全省,沈从文笔下的美食,有望四海飘香。
依托临港优势,怀化产业集群成链,与物流良性互动,新业务持续拓展,虹吸更多资本进驻。
港口优势也辐射全方位影响力。国际出访、港口合作、区域协作、会展经济成果丰硕。
欣欣向荣的怀化,向上生长、向下扎根,一次次转动历史深沉的轮盘,开放的版图不断扩大,从内陆腹地转向开放福地。
福地怀化,如诗如画。文明滥觞的光影照耀万古长青的山水。
福地怀化,温暖如家。种子破土的声音传递生生不息的温情。
在飞速奔跑的时代,怀化以一片冰心另辟蹊径,让时间暂停,让心灵靠港,让每一个路过的人找回优雅和自洽的人生,找回深沉和笃定的力量。
来源:观潮的螃蟹